第7章

        “文斌,你可以啊,都混到跟林国雄了真没想到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接着姚嫂又是笑骂:“小混蛋啊你,我说最近怎么不见你来家里蹭饭喝酒,原来你小子发达了看不上嫂子的手艺了是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姚嫂的性格比姚哥还爽朗,姚哥除了工作外还是比较内向的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两口子都对张文斌很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,这段时间忙呗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忙你个头,有活干记得肥水别流外人田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知道,有轻松钱多的活肯定介绍给姚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谈笑风声着仿佛回到了以前朴素艰苦的岁月,那会干着最累的活赚着钱回家是澡都不洗倒头就睡,偶尔能偷个闲就找个认识的小馆子喝上一杯那是最快乐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姚嫂酒一喝可比自己丈夫还要豪迈,推杯换盏的聊着她们也谈起了买房的打算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些正经的商品房是没钱买了,只能买这些自建的合建房,比较便宜但没正式的房产证,也没什么居住环境可言毕竟城中村一向是脏乱差的典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文斌,你小子以后没法帮我干活了,奶奶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姚哥喝的舌头都大了,笑骂着:“有酒喝的时候得记得叫我,你嫂子管得严现在我连酒钱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姚嫂爽朗的一笑也说道:“这个我不反对,最好是去喝花酒把小姑娘的小费都给了那更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酒足饭饱已经是凌晨了,姚哥买了单张文斌没和他争,两口子解决了一个心事看起来很放松,喝得舌头都有点大了勾搭着先回了家,孩子都送去外婆家了估计晚上是天雷地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过来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文斌轻描淡写的打了个电话,脸上瞬间就没了醉态了,杨强的宾士一直停在路的对面现在缓缓的开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杨强亲自开着车,立刻信誓旦旦的说:“主人,小廖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,我已经嘱咐好了这事他会自己去办,孩子在学校要少根毛的话我就要他的脑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心了,去城隍庙一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城中村只是一个统称,具体是由每一个不同的村落组成的,像张文斌居住的这一带和城隍村那一带,就不是一个村。

        天龙酒店对面是另外一个村,这一片特别的大但说起实力和富裕的话,自然是城隍庙那一带最强了,因为那里的土地是最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开着车,杨强就忍不住说:“主人,这点小事您吩咐我一声就可以了,又何必脏了您的手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呵呵,我也是没想到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和那家伙有点善缘就该管一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路过之前张文斌居住的那个破旧出租屋时,杨强精神一震的说:“主人,那家伙最近打牌我让朋友给抄了,聚众赌博又得关一段时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的是张文斌最恨的那个房东,不说的话张文斌都想不起这个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的张文斌和过去的张文斌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,就如姚哥那样今天不来这个电话的话,张文斌甚至都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,只能说现在的生活已经脱离了世俗,很难有什么事再产生交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还是要保持联系,和姚哥在一起张文斌能享受俗人的快乐保持一颗平常心,这也算是好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主人,善缘是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杨强很好奇,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胡说八道这事吧,有时候是会上瘾的,万千怨魄里不乏神棍和江湖骗子一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眼见他很是好奇,张文斌眼珠子一转笑说:“就是和他借了点命格之运,适当的当然要回报一下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杨强轻声说:“主人,您别嫌我多嘴,什么叫命格之运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每个人的命格,命运都不一样,有八字之类的先天因素,也有后天的因果功德。

        三缺五弊之人毕竟是在少数,一般而言普通人的命格都是有失有得,像姚哥那样的人就注定了难有富贵但有安顺,我借过他的安顺之运所以得想办法补偿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叫安顺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简单点来说,化疾消灾,逢凶化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说就感觉到杨强眼里有亮光了,张文斌也闭口不言了故意吊他胃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凌晨时分,城隍庙这边的广场上灯火长夜不闭依旧通明,大门也是永远不会关闭象征着主管阳间阴事的权威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时间小男孩已经睡着了,一进庙就听见了城隍爷的声音飘渺的响起,带着一种颇无语的感觉:“你性子倒够急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算算时间,恰好就是两天,多一个小时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张文斌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,大大咧咧的笑道:“老大,我这是有时间观念,反正城隍庙门夜长开,有冤之魂可常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看你就是游手好闲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真被您给说中了,我是闲得蛋疼一点错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扯蛋了几句,城隍爷主动说:“超渡那事没问题了,我事先和地府报备就说我们这里郊区开发,迁走了乱葬岗惊醒了一些沉睡的游魂野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果然还是得您老出马,这个理由一点瑕疵都挑不出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少打屁了,我还没开始联系人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城隍爷轻声说:“过两天这里举办庙会,可以邀请那些做白事的过来帮忙,至于各地的土地公和伯爷,分批把那些魂魄送过去分散一点比较自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城隍庙面前有一大块空地,对面则是本地乃至本市唯一且最大的耆者堂了,在过去做白事是很有讲究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首先这人活着是善还是恶,是罪大恶极的话有的不让入祖坟只能乱葬,各地都有不同的规矩但有一个善规应该说传得最广就是耆者堂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死者须过花甲之年,非恶而有功德者可免费使用,一般的耆者堂都和城隍庙立的不远,这样一来这个地区就有足够的场地做各类的白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嘿嘿,专业的事果然还是让城隍爷来办比较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文斌默契的一笑,城隍爷自然也知道了个中奥妙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座城市虽然没历史底蕴但特别的大,管阳间阴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本身城隍庙实力就弱麾下的人马又是匮乏,这几天别说阴差了就是阳差都集体消失不见,陈伯都察觉到了不对劲那其他有心之人,或者说黑白两道应该都察觉到了这个不对劲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城隍庙再弱那都是地府正统啊,突然有这诡异的情况莫不是要出什么乱子,所以这事不径而走的话一是怕人心惶惶,二是怕走露什么风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好有这几千个突然冒出来的古怪魂魄要超渡,那就可以猜想是阴差阳差们秘密的在忙活这事了,倒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。

        城隍爷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很是卖力的做了规划。

        作为标准至极的地头蛇,阳间阴事他全部可以管,由这里的庙祝出面联系那些做白事的团队。

        各地的小庙庙祝和守村人一起超渡的话,几天时间就可以把这事搞定了,甚至还不用找到陈伯那类兼职的人,光是这些专业的团队来应付就足够了。